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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园园最害怕星期四，因为星期四有美术课。

美术课上要用到水彩笔，姆妈给她买过两套，但她用东西一向不知道ai惜，水彩笔不是东一支西一支不知道扔到哪里去，就是忘记盖盖子导致墨水风g了没法用，两套笔就都被她这么一支支败完了。

姆妈一生气，发誓再也不会给她买水彩笔。

三年级下学期，他们换了一个美术老师，那是一个四十多岁有点娘娘腔的男人，有一头好像假发套似的卷毛，他总眯着两只r0u里眼扫视全班，把一只肥厚的留着长长小指甲的手搁在讲台上，懒洋洋地敲击着讲台。

周园园偷偷在心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卷毛。

在卷毛的课上，水彩笔都要自己带而不能与别人合用，没带水彩笔的人都要受罚。

而他罚人的方式也跟别的老师不一样，不是罚站而是罚蹲。

美术课上，他们这些没有带画图工具的在他的命令下三三两两蹲在教室的各个空隙处。

卷毛会在上课时候来回沿着教室巡视，他从不区分男生nv生，不管是谁，只要被他看见在蹲着的时候乱动，他就会上去，毫不客气地伸出穿着y牛皮鞋的脚，快而准地朝这个人狠狠踹上去。

周园园蹲的位置边上坐着一胖一瘦两个男生，这就像是在她身边安cha的两个监工。

她蹲久了双腿酸痛，忍不住稍微活动一下，胖子或者瘦子就会举起手来打小报告，“老师，周园园刚才站起来了。”

周园园因为这种举报挨过了卷毛许多次踹，终于长了教训，哪怕再酸再难过，她也就一动不动贴着墙根僵y蹲着。

蹲足四十五分钟，她拖着两条不像自己的腿慢慢挪回座位，嘉树问，“你的水彩笔呢？”

周园园先说，“一支也找不到了。”她又没来由觉得羞耻和心虚，就嚷起来，“你不要问了，我就喜欢蹲着，我讨厌上美术课。”

嘉树很无语，又好像有些生气，也不再说话了。

下一个星期四，早晨她来上学，看到桌肚里放着一盒新的三十六se水彩笔，盒子底下还贴着某一年暑期围棋赛奖品的标签。

“我用不到。给你。”嘉树说。

周园园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只是埋着头，有些无助似的拿手指一下下卷着x口的红领巾。

她把嘉树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直到下午，美术课的上课铃响了，卷毛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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